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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誕武士與獨角獸

在聖誕老人界裡面,最怪的恐怕就屬傑夫了。


「大家都駕馴鹿雪橇,他騎長了角的馬。對,不是獨角獸,只是他為人比較中二,改裝一下坐騎也沒什麼大不了。」由於傑夫本人不願接受訪問,由他的坐騎查理代答。在接受訪問時查理這樣說道。

「哪裡中二了,飛天馴鹿有比較正常嗎?」聽到查理的回答,傑夫在背後大罵。

「人家都穿棉襖,他還要外加盔甲。身為他的馬我真的很可憐,背他背禮物還要背這個重得要命的盔甲。」

「那些人平安夜晚上飆車不穿風衣,冷得要死還要裝暖和!」傑夫再度大罵。

「簡單來說是一個非常特立獨行且屢勸不聽的異議分子,全然不管聖塔克勞斯公約的內容,是個令人極為頭痛的人物。」查理點點頭,滿意地下了結論。


到這裡傑夫再也聽不下去了,一把搶過記者的錄音筆。

「聖塔克勞斯公約完全就是為了滿足大眾幻想的存在,一點道理也沒有!」由於過度憤怒,他的聲音聽起來喘吁吁的。

「依照古法,每個聖誕老人出門一趟需要駕9-12隻馴鹿,好讓雪橇可以用飛速的方式前進。但都已經易危了是要去哪裡找那麼多馴鹿!你們說培育好了,可復育的程度遠遠不及平安夜當天因為群體高速移動而受傷、甚至死亡的數量!」

說到這裡,傑夫大大地嘆了一口氣。

「這其中還有超時工作的問題。你可能會想,聖誕老人的馴鹿一年只要工作一天,受傷了也可以好好休息。可資本主義社會下光靠送禮物,聖誕老人根本就無法養活自己。一年365天,有364天馴鹿要負責帶動觀光,哪能休息!」

講到這裡,換查理點點頭,嘆了一口氣,望向遠方。

「查理就是一匹普通的馬,講難聽一點叫做沒有觀光價值,但也是因為這樣他才能真正的休息。會為他裝上角也是因為聖塔克勞斯總部命令我,必須要為聖誕老人這個職業保有童話性質才這麼做的,我這人務實的很,一點都不中二!」


「您說您不中二,那請問盔甲是……?」記者見縫插針。

「這你就不知道了!童話童話講得好聽,現在這個社會有多少人真的相信有聖誕老人的存在?每每送禮物,大家只當我們闖空門而已。鍋碗瓢盆伺候不用說,亮刀亮槍的都有。這個狀況下能不穿盔甲嗎?講到這就要多稱讚查理了,真的很能背,緊要關頭的時候還很靈巧,跑得很快啊!」


「既然這個行業這麼危險,您為什麼還要繼續做下去呢?」

原先義憤填膺的傑夫突然安靜了下來,犀利的眼光轉為一片柔情。

「……雖然老套,但你真的不知道,當孩子們的笑容在你眼前綻放,跟你說『謝謝!』時,那樣的快樂。特別是窮困的孩子……他們不能沒有聖誕老人。」


「大人的事情就讓大人來擔吧,我願意成為他們的武士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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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工作室,記者細細地重複聽著採訪內容,思考著傑夫所講的話。良久,她在稿紙上寫下了標題:


〈聖誕武士與獨角獸:現代聖誕老人的辛酸血淚〉


短篇|聖誕武士與獨角獸|圖by菜毛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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